(一篇原创回忆性日志)荒食/随笔
毫无疑问,我只想记录一种心情。
了解荒食的人只知道荒食对鱼很有感情,可又有谁知晓这种情感之中还隐藏着鲜为人知一种暧昧的情结,要说实话,还要追溯到公元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在我们东北的沈阳有那么几年,忽然时尚潮流般地盛极一时饲养热带观赏鱼,不说家家都有吧也差不多。
比如像“玻璃火炬”、“红箭”、“黑玛莉”、“接吻”、“火口”、“虎皮瓶”、“七彩燕”、“地图”、“蛇皮”、“印度黑”、“白天使”等等常见热带鱼种,更是种类繁多。
九零年我已经上初一了,记得那时我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扔下书包趴在玻璃鱼缸前观赏,之后开始换水、测温、喂食……要知道那会儿我自己还没吃呢。
换水是件头疼事。得用一根塑料细管子,把一头伸插在水里,另一头放进我嘴巴里,然后需要我用嘴巴鼓着眼睛用力这么一裹一吸,等感觉快要出水了上的那一刹那,再把管子赶紧从嘴里拔出来放进下水桶里。换水需要熟练,不然用嘴巴吸水时,吸裹劲头过小,水自然抽不上来;可如果吸劲过大过猛了把管子从嘴巴拿开梢慢一点,就会吸进一嘴鱼粑粑……可我却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伺候它们。
测温保温要悉心。热带鱼不比金鱼,它习惯生活在18~24摄氏度水温之间。每到冬天,中午一放学我就会把鱼缸抱到窗台上晒太阳,到了晚上(我那时能买得起温度计却买不起加温器)我再把鱼缸抱到火炕上,然后临睡前再把自己脱下来的棉袄棉裤一件件仔细地严严实实围在鱼缸周围,然后躺在近旁看着鱼缸,闻着鱼腥,带着鱼兴,慢慢合闭上眼睛。。。:-)
打捞鱼食的艰辛。我把平常省下来的零花钱大都花在买鱼养鱼上,随着鱼崽长大尾数增多,我有时也会为鱼食钱感到手头紧张。光靠买不行还得我自己去捞。有一天傍晚黄昏,大雨过后天刚放晴,我拿着渔网和罐头瓶,骑自行车来到市郊一处臭水沟当时位于沈阳炮校太平庄附近的熟称“二道沟”(只有臭水才生鱼食)在我捂紧鼻子弯腰打捞鱼食的时候,由于下雨沟坝边的泥土湿滑泥泞,只为了伸手去捞离我较远的一大团鱼食一不小心我一条腿滑进臭水里紧跟着是另一条腿…就在我失去重心身子将要完全栽进臭水的同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我的两只小手不停地来回使劲疯狂抓挠着泥泞的沟坝和茅草……
当我浑身泥泞臭气熏天地爬上来的时候,我望见了于我不远处漂浮在臭水上由于天气炎热引发内脏高度腐败肚子高高膨胀双眼灰秃秃爆鼓欲坠的一条死狗……还有脚下沟坝边刚刚留下的十几道杂乱无章新鲜的深深的抓痕和我满手指甲里臭烘烘的泥垢……
天色已黯,惊吓无助的我想哭但没敢出声,我不知道当时是怎样失魂落魄抹着眼泪逃跑回家的,也许我的自行车至今还落在那里,只记得那天晚上回家,我足足挨了我妈能有一个小时的责打!!:-()
那时的我不想女人,成天脑子里就只想着让我的什么鱼和什么鱼交配好呢,如何交配才能下生更多的小鱼崽儿,品种杂交更优良,会有更好的鱼获,要知道那时的我,就连自己都还不曾性交过~!:-( 可是我却让我养的鱼(不论公鱼还是母鱼)频繁的交换性伙伴,(包括它们的直系近亲:父母长辈、姑舅叔姨、兄弟姐妹),属实让我的小宝贝儿们尽情尽兴过足了瘾。我不知道它们若是有灵性,是不是也该感激我呢…… :-))
初二,伴随着我的视线停留在漂亮女生的脸蛋和小胸脯上时间的越来越长,和晚上偶尔我也会有的梦遗、“跑马”,于是让我意识到了并真实感受着自己无法回避的性发育和极为闷骚的性澎湃。我开始把鱼打捞出来注重翻看它的生殖器。但我却仍然能够在梦里很好地把鱼和我渴望的那位女生形象生动有机地联系在一起。:-)
星期日的一天清晨,我猛地从床上鱼跃而起下意识地掀起被子,揉着惺忪的睡眼低头一看:天呀~! 竟是粘稠湿滑一片!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尿了,于是在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奇妙的想法。我急忙扯下一条手纸擦拭下来一小块,然后一手提着裤衩蹦下了床连跑带跳过去把粘有东西的手纸在鱼缸水里涮了涮,然后我把脸蛋紧紧贴在鱼缸玻璃观望。没想到这东西遇水即刻就凝,只见一条乳白色粘稠的犹如棉絮一样的东西在水里缓缓飘荡下落,还没等落底呢一条最大的雌性“黑玛莉”就一下子跑来叼在嘴里扭头就跑,顷刻便化为了乌有。我微笑满意的看着它的吞食过程,我脑海里却在美滋滋幻想着它会不负我望在不久的将来怀孕会给我生出一条条“美人鱼”,而美人鱼的上半身当然要像我那个梦中的女生了,只是胸脯比她还要大哦~!:-)
经过个把月焦急的等待,那条被我特殊善待的“黑玛莉”果真受孕怀崽了,我欣喜若狂得不能自己~:)
终于盼到“黑玛莉”分娩的那一天,我拿瓶可乐静静守侯在她的身旁,我将要亲眼目睹由我创造的新物种——“美人鱼”诞生的全过程。这是必须的。:-)
就在我幻想着给我的“女儿”起啥名字的时候,我眼前的黑色小颗粒已经一大片了。这太让我大失所望了,我真没想到黑玛莉生出的居然还是黑玛莉,并没有因我而有半点人形,也就是说她的怀孕依旧是不知哪条可恶的雄性黑玛莉的杰作,反正不是我!!! :-()
真的,我绝望了。我盛怒之下没等她下完崽儿我就一把把她打捞了上来反扣鱼网倒在了桌面上,我的脑海里随即闪现一个连我自己都奇怪的想法。
我立刻稍做了一下准备之后,回来一手从桌上拣起黑玛莉,另只手拿着自动铅笔,毫不犹豫戳向她的眼睛……伴随着散发出的腥臭,我小心翼翼地慢慢把眼珠剜出挑起在半空,拿起小剪刀剪去鱼眼珠和眼眶之间黏连的血管物质……之后再把我已经事先用汤匙研磨好的“土霉素”粉末迅速填充进黑玛莉那只空洞洞的眼眶,为的是消炎和充当填充物。另一只眼睛也同样操作。最后把她投放进准备好了的单独罐头瓶里养活。手术完毕,我把桌上剩下的两只黑眼珠随手不加思索地扔了进大鱼缸。
看着鱼群哄抢而食的那一刻,神情黯淡手拎剪刀的我,面无表情地伫立不由自主的颤抖~在一旁呆楞着,落寞地发出一声叹息……
不会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有多难过... :-(
不知道是无言抗争还是存心有意的气我,这条黑玛莉最后居然顽强地存活了下来,可我的心,却死掉了.. :-(
事情最后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啊?到底是我后来变的龌龊?还是我从来就没有善良过?我辛辛苦苦付出这么多,难道这就是我的本意和我想要的结局吗????? :-0
弗洛伊德,我的崇拜者,如果可以,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人性的BT ?还是一种灵魂的堕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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