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历史上,皇帝年幼的时候,太后经常可以代替皇帝执掌朝政,比如历史上的宣太后、吕后、武则天、慈禧太后等。因此,对于朝廷大臣来说,如果可以获得皇太后的支持,自然是如虎添翼了。其中,就笔者今天要说的司马懿,之所以能在高平陵之变中击败曹爽,取得全面的胜利,自然离不开郭太后的帮助。
《晋书·卷一·帝纪第一》中记载:嘉平元年春正月甲午,天子谒高平陵,爽兄弟皆从。是日,太白袭月。帝于是奏永宁太后,废爽兄弟。
嘉平元年(249年),太傅司马懿以郭太后名义发动高平陵之变,诛杀曹爽,掌控曹魏大权。不过,很多人可能会感到疑惑,郭太后为何支持司马懿,曹爽怎么得罪她了?
一
首先,在曹魏历史上,存在着两位郭太后。第一位是曹丕的皇后,一般被称之为文德郭皇后。文德郭皇后(184年4月8日-235年3月14日),名不详,字女王,安平郡广宗县(今河北广宗)人,东汉南郡太守郭永之次女,魏文帝曹丕的皇后。郭氏少年秀慧,早失父母,流离乱世。曹操为魏公时,郭氏入文帝东宫,深受宠遇。
建安二十五年(220年),文帝即王位,封为夫人(位次王后),同年魏受禅,进为贵嫔(位次皇后)。黄初三年(222年),册立为皇后。黄初七年(226年)文帝驾崩,平原王曹叡继位,尊奉郭氏为皇太后。青龙三年(235年)春,郭氏在许昌逝世,葬于洛阳首阳陵,谥曰文德皇后。
而就第二位郭太后,通常被称之为明元郭皇后。明元郭皇后(?-264年2月8日),西平郡西都县(今青海西宁)人,魏明帝曹叡的皇后。郭氏出身于凉州大族西平郭氏。曹魏黄初年间(220年—226年),西平郡反叛朝廷,郭氏遂被没收入宫。黄初七年(226年),曹叡即位,对郭氏颇为喜爱,封她为夫人。景初二年(238年),曹叡病重之际,册立她为皇后。景初三年(239年),曹叡去世,八岁的皇太子曹芳即位,尊郭氏为皇太后。
公元249年,皇帝曹芳离开都城洛阳,前往高平陵祭拜魏明帝。对此,大将军曹爽、中领军曹羲、武卫将军曹训等人随行。得知这一消息后,司马懿当机立断,以郭太后的名义发动高平陵之变。彼时,郭太后亲自下了诏书,将曹魏都城洛阳封闭,甚至还罢免了曹爽的大将军一职。最终,司马懿成功诛杀曹爽,篡夺了曹魏大权。
二
对此,在笔者看来,郭太后支持司马懿的原因,主要分为以下几点。就第一点来说,公元247年,大将军曹爽采纳何晏等人的计谋,将郭太后软禁在永宁宫。对于曹爽来说,为了彻底掌握曹魏大权,先是将司马懿晋升为太傅,太傅虽然尊贵,却没有掌握什么实权。同时,曹爽也认为郭太后是一个障碍,干脆就将其限制起来。
按理来说,曹爽作为曹魏宗室,和魏明帝曹叡的皇后郭氏,在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但是,曹爽目光短浅,更缺乏大局观,直接将郭太后推向到了司马懿这一边。于是,郭太后支持司马懿,自然就容易理解了。正是因为郭太后下达的诏书,促使司马懿得以名正言顺的控制都城洛阳,并赢得了大部分朝廷大臣的支持。毕竟,当时皇帝曹芳还比较年幼,郭太后代替他发号施令,自然是比较名正言顺的。况且,司马懿本来就是威望比较高的老臣,从曹操开始,到现在的曹芳,司马懿已经辅佐了四位曹魏君主了。在此基础上,郭太后+司马懿的组合,可以实现1+1>2的效果。
三
就第二点来说,曹叡在位时,郭太后家族的郭德、郭建兄弟,原本都担任镇护将军,从而执掌曹魏都城洛阳的禁军。对于曹叡来说,将御林军交给外戚来执掌,无疑是合理的选择。比如在东汉末年,汉灵帝在位时,就将何太后的兄长何进册封为大将军。但是,曹叡去世后,大将军曹爽也想掌握禁军。
《三国志.魏书九.诸夏侯曹传第九》中记载:丁谧画策,使爽白天子,发诏转宣王为太傅,外以名号尊之,内欲令尚书奏事,先来由己,得制其轻重也。爽弟羲为中领军,训武卫将军,彦散骑常侍侍讲,其馀诸弟,皆以列侯侍从,出入禁闼,贵宠莫盛焉。南阳何晏、邓飏、李胜、沛国丁谧、东平毕轨咸有声名,进趣于时,明帝以其浮华,皆抑黜之;及爽秉政,乃复进叙,任为腹心。
曹爽执掌大权后,不仅架空了司马懿,更注重对于都城洛阳禁军的掌握。于是,他任命自己的弟弟曹羲为中领军,曹训为武卫将军。经过曹爽的安排,曹魏都城的禁军,基本上被曹爽兄弟所掌握了。对于曹爽来说,自己吃肉也就罢了,却不愿让郭太后家族分一口汤喝,这确实比较过分的。对此,在笔者看来,失去兵权的郭德、郭建兄弟,自然会劝说郭太后支持司马懿。
高平陵之变后,郭德、郭建兄弟继续受到司马懿父子的重用。比如郭建历任镇护将军、都护大将军,掌宫中宿卫,魏嘉平末改封临晋侯,咸熙初进封临渭县公。而就郭德来说,先是为平原侯,出继甄氏,先后娶司马师女、司马昭女京兆长公主为妻。从这一角度来看,郭太后的家族,已经和司马懿家族绑定在一起了。
四
最后,就第三点来说,则是曹爽早就有不臣之心了。
陈寿在《三国志》中记载:爽饮食车服,拟於乘舆;尚方珍玩,充牣其家;妻妾盈后庭,又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为乐。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人送邺台,使先帝婕妤教习为伎。擅取太乐乐器,武库禁兵。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晏等会其中,饮酒作乐。羲深以为大忧,数谏止之。又著书三篇,陈骄淫盈溢之致祸败,辞旨甚切,不敢斥爽,讬戒诸弟以示爽。爽知其为己发也,甚不悦。羲或时以谏喻不纳,涕泣而起。宣王密为之备。
在架空司马懿、软禁郭太后之后,曹爽饮食、车马和衣服,都逐渐向皇帝的规格看齐了。值得注意的是,曹爽的行为,让弟弟曹羲甚为忧虑,曾多次劝谏,但曹爽不听。又写文章三篇,言辞十分恳切,但不敢直接指责曹爽,而是假讬训戒诸弟以警示曹爽。曹爽也知道曹羲其实是在告诫他,因此很不高兴。曹羲见曹爽对劝告不予理睬,只得涕泣而去。
因此,如果曹爽赢得了高平陵之变的胜利,很难保证他不会取代曹芳。而曹芳一旦失去皇帝的宝座,郭太后也不可能再当皇太后了。最后,基于以上几点原因,高平陵之变爆发后,郭太后和司马懿强强联手,让曹爽失去了反击的勇气。换而言之,曹爽当时手握天子和兵权,完全可以效仿当初的曹操,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郭太后支持司马懿,蒋济、高柔、王观等曹魏大臣,也都站在了司马懿这一边,这让曹爽形成了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促使其最终放弃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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