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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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刚刚上小学,我的家乡大垭村,是一条梁四条沟的山区落后村,可是村子里的大垭学校很有名气,学校建在一条鱼脊梁的中部,是一所小学到初中的中心学校,覆盖周边大垭、庙河、白马、杨寨、王山、包湾、曾岭、汪湾等村的学生就近读书,我也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童年。

  当年村里穷,学校的条件很差,设施很简陋,东西两排土木结构瓦屋顶房屋是教室,南北两排低矮的土木石板房是老师的宿舍、会议室和伙房。用不起木制的课桌,就在地上打4根木桩,支几排长方形的石板,凳子也是学生从家里带的,可大家读书学习十分卖力,同学们半闭着眼,摇头晃脑地朗读课文,那朗朗的读书声,童稚的歌声,爽朗的鸟鸣声,合奏着优美和谐的天籁之声。那天人合一的仙境,梦幻一般,让人陶醉。

  校园的南边竖着一根又粗又高的竹竿当旗杆,每当重要节日,都要升五星红旗,同学们穿着五花八门,衣服各式各样,在五星红旗下庄重地行注目礼,一股股暖流在胸中流动,清风下摆动着的红旗是那么鲜艳动人。而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铃声。起初是铜铃铛,后来换成一截铜制的炮弹壳,用一根粗铁丝钩着掉在屋檐下的挑上,敲起来“铛铛”响,声音清脆,还有余音。清晨,同学听到上课预备铃声,行走在四条沟八面坡的孩童们立刻加快脚步,追逐着,嬉闹着,笑声一路铺洒到校园,像潮水般涌入教室上课。学校没有体育设施,同学们自力更生,玩弹弓、滚铁环、踢沙包、跳绳、打陀螺,同样玩的兴奋,痛快!在严寒的冬天,学校没有取暖设备,同学们大都做一个圆柱体的铁盒子,盒子上钻几个通风孔,再用一根折弯的铁丝系着,铁丝的提手上系一截绳子,早上到校时,装一盒子红火碳,上课时将小火炉放在桌子底下,下课了就到校园外去拾些干柴棍棍拆成短截截,放在盒子里,扯起绳子在空中轮几圈,那铁盒里的柴像是用风箱吹似的呼呼燃着,一会儿,脸蛋烤得通红,颇感小火炉给自己带来温暖的惬意和快乐。

  在那样的年代里,村里和学校都没钱,学校就组织“勤工俭学”,每周都有劳动课,班上的劳动委员就像生产队队长一样,安排我们带工具,分组参加劳动,翻地、锄草、种菜、施肥等农活,同学们都很卖力,那校园地就是我们的开心农场。每逢重大节日和毕业班典礼时,学校都要安排一顿集体便餐,当我们能吃上亲自种的蔬菜和粮食,吃上同学们打猪草喂的猪肉时,感到非常的开心,非常的美味。更有趣的是去山上捉蝎子,那时山上蝎子多,搬动石头块,会发现蝎子高扬尾刺与你对视,或直往石缝里钻,我们就用筷子夹起来,放进准备好的玻璃瓶中,一只3分钱,捉上半天能卖几毛钱,可买作业本,笔芯和水果糖,高兴的一蹦老高。刚从童年的小学毕业,我又在这所学校读完初中。如今,随着异地创业异地务工潮的兴起,学校自然消亡,变为大垭村党组织活动中心。

  童年是一盘永恒的录像带,是一幅永不褪色的风景画,是人生的独版与绝版,如果人生能重复,谁都渴望再经历一次天真金色的童年。童年那单纯天真快乐的生活场景,那余音袅袅的铃声和琅琅的读书声,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给我留下刻骨的记忆,依然回落在耳畔和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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