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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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了一台豆浆机,意兴勃勃地出门买黄豆。

  在一家古老的杂货铺里,看到了麻包袋内堆积如山的黄豆,一颗一颗小小圆圆的,闪着橙黄的亮光。

  嘱店员给我称一公斤,知道我要做豆浆,她立刻摇头说道:"这种圆形的黄豆,是用来熬汤的;做豆浆的那种,是椭圆形的,我们没有卖。"

  嘿,我居然不晓得黄豆分成不同的两类,真是孤陋寡闻啊!幸好店员指点,才没买错。

  到另一家店去,年轻的店员一听,便忙不迭地摇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卖制作豆浆的黄豆,只卖熬汤的那种。你去菜市场看看吧,那儿的摊贩可能有卖。"

  进了菜市场,对那年过七旬的摊贩说:"我要一公斤黄豆……"话还没说完,他便把早已装好在塑料袋里的一公斤黄豆递给我。接过一看,立刻还给他,说:"这种圆形的黄豆,是熬汤的,我不要。我要的是那种打豆浆用的椭圆形黄豆。"他露出了被岁月熏黄了的牙齿,呵呵笑道:"黄豆就是黄豆,哪有分什么熬汤或是打豆浆的!我做这门生意几十年了,还没有看过椭圆形的黄豆哪!"

  一张脸,因惭愧而发烫。

  无法分辨他人语言里的砂砾和金子,原因只在于常识不足;至于不加深究便以讹传讹,已是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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