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迄今为止中国规模最大、收书最齐的大型儒学文献丛书,共656册,累计5亿余字的《儒藏》(四川大学版)近日完璧出版。
丛书是对2500年间儒家各宗、各派、各类成果的结集,可以说是中华几千年文脉流传到当下的一个成果。
那么,为何要编纂这部丛书?编撰过程中遇到过什么样的困难?今日,红星新文化记者带你走进这座“儒学大厦”的幕后……
从明万历年间起,汇集儒家经学、理论和历史的文献,编纂出一套大型丛书,同时研究儒学文献的类别,创立一套新型的适合儒学文献的分类体系和著录方法,一直是历代学人的梦想。
但是,这个工程实在太大了,故明清时期虽屡有倡议,却始终没能实现。
这是坐冷板凳的工作
1997年,近代“蜀学”发祥地——四川大学启动“儒学文献调查整理和《儒藏》编纂”工程。项目由四川大学国际儒学院院长、古籍整理研究所所长舒大刚主持。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这项工作一干就是25年。
这25年间,古籍研究所的成员们需要一日复一日地搜集相关资料、选择版本、判断版本价值、资料圈点、为各类资料写序……
“我们的工作就是坐冷板凳!”曾任四川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研究员的李文泽说。本已经退休十年的他,因为《儒藏》编纂缺人手,便继续留在团队中进行编纂和审核工作,“我们整个研究所,就20来个人。但这套书有5亿多字!你想想,只是把字数平摊到每个人身上,是多大的工程?”
古籍善本找来不容易
由于《儒藏》需要涉及哲学、道德、知识、政治、经济、军事、礼乐、文学、艺术等多个方面的内容,所以大量地搜集资料是必不可少的工作。“我们做古籍整理,早几年是用笨办法——去图书馆查。但一些珍贵的藏书是不会给你拿出来的,更不要说让你带走了。我们当时去查书,会要求什么都不能带,有时候能带一支铅笔。遇到特别珍贵的藏书,还得要求你戴手套,还得给你消毒。”
李文泽说,虽然现在可以依靠手机拍照保留一些资料影像,但一些特别珍贵的善本,部分图书馆为了避免资料流失,不允许把书籍完整拍照,只能找机会拍一两页,“但现在已经好太多了!国家投入了几个亿来做善本再造工程,我们可以查阅到很多信息,为古籍整理工作提供了很多方便。”
版本的选择有讲究
“资料有很多,我们到底要选哪些书进来,肯定要判断它在这一类资料里的价值和意义。它的价值如何?它在学术上又怎样的地位和作用?选定后,再来判定要选哪一个版本。”《儒藏》总主编助理、四川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副研究员张尚英说。
《儒藏》工程是浩大的,分 “经”“论”“史”三部,“经部”即以经书为主体的经注、经解和经说系列;“论部”即以儒家理论阐发为主要内容的儒家子学、礼教、政论、杂议系列;“史部”以记载儒学历史为主要内容的人物、流派、制度、书目、学校等系列。
每部之下,再根据需要,将文献分为若干类目。“对版本的选择,我们有个说法叫选择‘善本’。也就是说,刻得最早、字迹刻得最好、保存得最好、收藏的文献最完整。”李文泽介绍,对于他们来说,比较偏爱的是宋本,“宋本一般都是最早的。”但最终选择哪个版本,涉及了很多因素,张尚英就表示,“有些版本是我们主观上想选,但不一定选得到,如果实在接触不到,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些古籍经历了岁月的变迁,部分藏本出现缺失、缺页、字迹模糊也是常有之事,“如果是这个资料本身的残缺,我们一般是会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版本可以补充。比如说这个本子缺了一页,恰好另一个版本有,我们就会去‘配残本’。”李文泽说,为了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选择版本的时候就会尽量选择最完整的那一版。
《儒藏》,川大并不是独此一家。但是,与其他版本相比,四川大学版本有其独特的学术价值。据《儒藏》责任编辑何静介绍,一方面在于川大版收书规模更大,收书5000余种,北京大学版只有500余种;另一方面是整理方式不同,北大版是重新录入,而川大版创新“三藏二十四目”的编纂体例,采用“影印加点校”“叙录加提要”等方式,既保留了古籍原貌,又订正了原刻本的错误。舒大刚说,“我希望使《儒藏》这部在一定体系下用图书构筑的‘儒学大厦’,轮廓更为分明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来源:红星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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