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2011年01月09日17点45分飞机安全降落在刚果首都金莎萨机场,结果了长达20小时的飞行。
这是我首次出国,也是我首次坐飞机,面对即将开始的非洲生活,我的心情没有太大的起伏。从签证的等待到机票日期的改签(原定2011年01月01日),这段长达一个多月的日子里,我查了太多关于非洲资料,也看了太多非洲的新闻,战乱、疾病、贫穷是非洲的代言词,但我依然选择前往!一方面,我相信该发生总会发生,无论身在何处,况且,我连安慰奖都没中过,有关概率的事,在我身上等于零;另一方面,我内心深处或许真的是想远去,尽管不是为了心中的梦。就这样,在北京时间2011年01月08日21点30分,我从香港国际机场飞往非洲。
在临行临别的那几天,同事和朋友总聚在一起吃饭,意思是多吃点,到非洲就要吃树叶了,还有就是不知以后能否再见到我!太煽情了!是你们让我在深圳这个老人摔倒都没人敢扶的城市里感受一些温暖,留下一丝念想!为了这个,我决定完整地回来,尽管在刚果金强奸男人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八号那天凌晨两点,我收到拾好行李,15点在超市买了一些泡面和饼干之类的食物,28寸箱能塞的角落都塞满,最后发现,食物和日用品几乎占满的整个箱子,衣服只占加厚层的那部分。16点从公司推着行李出发,由于那天是周六,下午没上班,只有部分加班的同事。
我说,走了!
同事挥着手说,一路顺利!
不是说顺风,而是顺利,据说坐飞机不能说顺风,一顺风就不知道被吹向哪儿去了!同事的表情是微笑的,我记得是微笑的,但在同事的目送下,我怎么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呢?我报以微笑,并试图找寻着我内心最深处最渴望见到的那个人儿,希望出现电影的场景,但我很快就发现,没有!不知人群中没有,或是心里没有,导致了电影情节没有,有点遗憾!
走了!坐上机场的商务车,路,向非洲!路上,我在想,毕业三年多,在深圳生活三年多,这些日子给我带来了什么?像歌里唱的,没有信用卡没有她,没有我那可爱的小公主!虽然,我有信用卡,但是我没有她,更别说我那可爱的小公主了!我极力搜索着记忆,只有零星的片段!我发现我变得容易忘事了!无论开心,或不开心的,都是那么容易淡忘!也变得淡然了,不再风风火火!人,一出生就不断地跑,总想比别人快,最后呢,其实就是去投胎。难道我要赶着去投胎吗?所以我不跑了,慢慢走,走走看看自己喜欢的,跑那么快还不是以为后半段有自己想要的,既然如此,何故忽略前半段呢?
车继续开着,我也在记忆的片段中找到了她。
她说,买房!买房才能安定下来,才能有家的感觉,才可以结婚!
我说,嗯!心里在想,难道我们真的需要一个房子才能拥有一个家吗?
她说,结婚后要买车才能要小孩,难道你要我挺着大肚子去挤公交车吗?
说得也有道理,但我还没想过要活得这么累,没有准备好!
那段日子,我开始思考人生了!
有一天,我说,我要换一份外派或出差的工作。
她说,为什么?
我说,这样可以给大家机会,你或许会找到更好的!
她说,这样又何必换工作呢?我们分开住就行了!
我无言,一段时间过后,我出差了,回来的那天,房间空了一半,属于她的都不在了,她搬走了。说实话,我的心貌似空了一半,从那时起,我发现,人生总是有浮云的,慢慢变得淡然了。
她或许以为我会去找她,但却在想,走了就散了,散了就忘了,何必再回头?她说我的理智让她措手不及,其实,是我想明白了!
她就是我的第二个女朋友,也是我来深圳这个地方交的女朋友,曾经也想过和她天长地久来着,她叫萱!萱是一个美丽的湖北女孩,一双大眼睛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我的眼睛比较小,所以喜欢大眼睛的女生,想着以后可以改良我下一代的基因!忘了介绍,我叫国。
认识萱是在08年的光棍节!那年的光棍节我跟她相遇,是深圳红树林最美的一天!之后,我们故事就开始了。08年最后一天,我们相约深圳万象城倒数,说09年她就成为我的女人,好像不容易数完了08年最后一秒,我们相拥在一起,之后我们回家,一起回我家,再之后,省略,之后再一个星期,我们同居。那时,我们在跑着,因为这样,才符合深圳速度,当初的我们是那么快乐!
车到了皇岗口岸,司机说,你落车行过关,我响果边等你,甘会快D!司机是香港人。
我说,好嘅!就下了车,去排队出境。好不容易到了我,去香港的人不少嘛。我把护照递给海关姐姐,她看了半天说,你在哪里签的?
我说,北京!
她说,是第一次去刚果金?
我说,是!
她说,签证上有涂改,不能出关!
我说,那不是我改的,上面粘了防伪膜!
也难怪海关姐姐,刚果金的签证用手写的,还涂改了两处,最要命的是改的地方是我的姓名和日期。NND,办事就不能认真点?
海关姐姐说,你先到一边站着,我请示一下相关部门领导。
我就在一边站着,看着人们一个一个地过去了,我心里想,不会中奖了吧?还是头奖?过了半个小时,相关部门领导把我的护照给海关姐姐,她示意我过去,盖了章还给我,终于,没中奖!再上车,入香港境不用下车,顺利通关!路,还向非洲!
18点,到达香港国际机场。我推着行李,去找托运区,队很长,要18点30分才开始。我见排队的几乎都是黑人,托运的货真不少,一箱一箱打好包,应该都是商人,来中国采购的。中国制造挺受非洲朋友欢迎的嘛!不知中国产的男人受非洲姑娘欢迎不!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来机场,却也无心观赏,怀疑内心早已老去!
终于,18点30分了,又终于轮到我了!护照机票递了过去,又是个海关姐姐!早听说长途飞行会有桃花运,莫非这就是前兆?主,请宽恕我内心的邪恶,阿门!
她说,第一次去刚果金?
我说,是的!
她说,你签证上有涂改!
NND的,又来了!
我说,出关时查了,说没事!
她说,我是怕你到那边被遣送回来!
我说,不会的。
早听刚果金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
她说,我去请示一下相关部门领导!
我心想,去吧。折腾了一下,她回来,说,你有带现金吗?
我说,有!心想,NND,想干嘛啊?打劫?
她说,带多少?我可以看看吗?
我说,XXXXX美金。我掏出来,又说,要数一下吗?心想,要是在非洲海关那边,我可不敢掏出来!
她又离开去找相关部门领导,意思是说我有钱什么的,回来说,可以了,请把行李提上来,先放随身行李,再放托运行李!
我照做,先把背包放上去。
她说,有没有超过100毫升的液体?
我说,没有。
她在我背包的小提手处挂了一个标,写着:APPROVED CABIN LUGGAGE,最后托运了行李箱,在行李箱上挂上一个卡,叫我写上名字和联系方式,最给我了两张登机卡和一张贴着行李票的电子机票,说,这两张是登机卡,其中一张是香港到肯尼亚的,请在20点30分之前过安检,另外一张是肯尼亚到刚果金的,行李直接托到刚果金!
我接过票,看了一下时间,20点整!终于,整完了!赶紧去吃晚饭,然后过安检。一共过了三关,第一关看了下,有登机卡和护照就过去了。第二关,过那个X-RAY什么的,打火机还让还上机,呵呵。第三关,又悲剧了!又说我护照的签证有问题,我说,都查了两次了,还要查吗?
他说,你到内罗毕然后转机到金莎萨?
我说,是呀!要看内罗毕的机票吗?
他说,不用,可以了!
终于真正折腾完了,去找登机门。由于还有点时间,顺便在机场书店买了本《1988》,韩寒的,HK$ 85,香港的书真贵!再顺便去抽烟室抽了根烟(香港机场的抽烟室真多),最后登机了!
我找到位置,放好行李,扫了几眼,飞机还没有高铁好?再扫几眼,哪有什么艳遇的预兆,姑娘们比我还黑!于是拿出《1988》,才发现,原来不仅字是繁体的,排版还是竖着从右到左的,超不习惯。
飞机终于动了,调整进入滑行,最后离开地方,缓缓提升,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应的。我的第一次飞行开始了,飞往非洲!没有什么激动,所以谈不上什么压抑,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那就是为什么我的第一次给了非洲,就像是一个女孩的第一次没有给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男友,却在毕业后给了一个老头,有钱的老头!那种感觉我只能会意,因为我不是女孩,嘿嘿!
飞行一小时左右,飞机上的第一餐时间到。据说长途飞行都是吃了就睡,醒了就吃,我体会了吃,但没体会到睡,因为我只迷糊了两小时,但吃三餐,到达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国际机场。所谓是国际机场,其实真的好小好小,深圳的汽车站比其有过之!
我说,莹,这机场怎么这么小啊?
莹的大眼睛含着笑说,内罗毕机场在非洲算是好的了,金莎萨机场更简陋!
莹是在曼谷登机的,香港到曼谷段,人不多,很多位置空置,我一个坐了三个位置,躺着看《1988》,飞机在曼谷降落时,北京时间09日50分,当地时间08日11点50分。飞机降落让人感觉非常难受,耳膜刺痛,听不到别人说话的声音,听自己的声音还有回响,那十来分钟真漫长!落地后,不断调整我的耳朵,让它恢灰正常,又躺下来看书,不小心眯了一会,书盖在了脸上。
EXCUSE ME,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
我睁开眼睛,一双我喜欢的大眼睛正看着我!
天,我说。
你是中国人,她说。
是啊,你也是?我说
她点了点头,示意一下位置,说,你睡了我的......
我爬起来说,对不起。
她笑了一下坐了下来,我才发现飞机都坐满了人,曼谷上来的人真多!机舱里的味道开始变浓了,是一种非洲味道夹带着古龙水味道的混合物味,我不太习惯!此时,旁边刚登机的中国姑娘身边芬发出来的味道是那么清鲜!我不由望了她一眼,短发,是黑色的,大眼睛,也是黑的,微黑的皮肤,很细腻,大体上是黄色的,感觉真是个中国姑娘!
我说,你去哪里呀?
她说,金莎萨,你呢?
我说,我也是,真巧!你去做什么呢?
她说,我在那边上班呀!
我说,嗯,金莎萨那边怎么样?
她说,还好呀!我08年毕业就过来,在做法语翻译,快三年了。
我说,没回过家吗?
她说,回过三次。
我说,金莎萨讲英语吗?
她说,没读过书的就讲当地的林噶拉语(我记得不太清楚),受过教育的就讲法语,一般要上学很好的才会讲英语。
我说,不是吧,法语我就会说BONJOUR!
她说,你去金莎萨做什么?
我说,出差呢!嗯,忘了说,我叫国,中国的国。
她嘴角微笑,说,我叫莹。
我刚准备接话,发展下面的故事,这时广播响起了LADIES AND GENTLEMEN,灯黑了,飞机又要起飞。我们系好安全带,飞机从曼谷机场滑行起飞,时为北京时间09日2点30分。我感觉到这次起飞爬升特别快,人都后仰了。大屏幕不断更新着飞机爬升的高度,到了11078feet的时候,屏幕就切换为其他画面了,但我还是感觉到飞机在爬升,这次飞机将离开亚洲,跨越印度洋,抵达非洲这片神奇的大陆。我不知道11078feet是多高,但我听说从香港到刚果金,飞行一万多公里,高度达一万多米。
灯再次亮起,解除安全带的束缚,乘务员又开始忙碌起来了。我发现换了一批乘务员,有的拿着热手帕在TOWEL,TOWEL地叫,有的在准备餐点,有的拿着耳机在EARPHONE,EARPHONE地叫,真热闹!
我望了一看旁边的中国姑娘,说,你怎么在曼谷登机呢?
她说,休假,去玩了!
我说,听说刚果金的海关很黑,很腐败,是真的吗?
她说,是啊,第一次去的,特别是中国人,肯定会被敲炸的,注意不要让你的护照给假海关拿走了。不过,刚果金的好处就是没有美金办不了的事情,什么事情在刚果金都能用钱解决!
我说,你在刚果金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她说,最危险的一次就是外面在打战,我们都躲在房间里,把床垫顶在窗户上,子弹或流弹过来可以挡一下。
她说得挺轻松的嘛。这时,餐车过来了,我要了一份鱼肉套餐,一杯水,一杯苹果汁,一瓶白葡萄酒,最后有乘务员在叫COFFEE,COFFEE的,我又要了一杯咖啡。吃饱喝足后,又准备向莹打听刚果金的情况,她说她困了,想睡会,于是,我又拿起《1988》看了起来。一个“我”和妓女还有“1988”的故事,发生特色社会主义的中国!我不禁朝窗外望去,想看看我的祖国,却发现窗外一片黑暗!之前一直在想,活着真累,在这个无光的世界里,后来,想明白了,神马都是浮云嘛,随他去,我就活着就好。
我曾这样想过,一个人就挺好,何必再找一个人呢?如果真的是你喜欢人,你舍得让她给别人打工,舍得让她大着肚子挤公交车吗?倘若不是你喜欢的好,那又何必为了结婚而凑在一起呢?有朋友跟我说,真羡慕谁谁谁啊,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就要结婚了,真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啊!哪有那么多对的时间,让你遇到对的人啊?我说应该是在想在结婚的时候,刚好遇到一个也想结婚又凑合的人!
我从来不怪萱在我出差的时候搬走,也从来不怪她在搬三个月后就跟另一个男朋友同居了。一个女生,到了二十五、六岁就是该要结婚了嘛,就算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就算真是凑合着,也要过!可是,有段时间,我也在想,爱情到底怎么了?我的人生又该怎么了?2011年一来,我的26岁就过一半了!
飞机继续飞着,窗外依然黑暗,下面就是印度洋了吧?机舱里,人们都在睡,不管真睡假睡,至少眯着眼睛,我睁着眼睛望着这一切。
寂静过后,机舱又骚动了起来,又是用餐时间,我就想快到肯尼亚了吧?我叫醒旁边的莹,这次吃是早餐。外面天已蒙蒙亮,看到了窗外云端渐渐犯红,非洲大陆已依稀可见!随着太阳的升起,飞机的下升,我已渐渐看清了肯尼亚的大地,黄色的土地,爬着黑绿的丛林,路细长稀少,零星的房子,如星星点灯,这就是非洲大草原的雨季!当飞机降在内罗毕国际机场,已是北京时间09日11点35分,当地时间09日06点35分,我踏入了非洲的土地。
我和莹走进内罗毕国际机场,只见机场一眼到底,没有任何悬念,这还是非洲最好的机场之一!非洲之穷,可见一斑!我们找到登机门,开始过安检,转机到刚果金。脱了鞋子,脱了皮带,才过去的,登上了去刚果金的飞机。飞机于北京时间13点38分,内罗毕时间8点38分起飞,经过四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金莎萨上空,好蓝的天,好白的云,好绿的地,好稀少的房子,几乎没有路,飞机安全降落在机场,当地时间09日10点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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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日志(二)刚果金初印象
非洲日志(连载) 非洲日志(三)及以后篇章,有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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