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平:蛮霸气如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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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平:蛮霸气如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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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类学家本尼思·迪克特在其著作《菊与刀》中,分析了日本人的性格特征:“既生性好斗而又温和谦让;既穷兵黩武而又崇尚美感;既桀骜自大而又彬彬有礼;既顽固不化而又能伸能屈;既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既忠贞而又心存叛逆;既勇敢而又懦怯;既保守而又敢于接受新的生活方式……”

人行中门,魔走左道,日本人性格里的邪恶倾向,与其热衷于捕鱼行猎、杀生嗜血习惯有关。漂泊海上,船桨作伴;潜入山林,洞穴为屋,终天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既缺乏和风丽日沐浴,又失却文化大光浸润,内心常处在阴暗笼罩下,孤独感和冒险思想集于一身,又打不破栖身空间禁锢,嫉恨心理油然而生,压抑之气转换为声嘶力竭暴喊,以调剂渺小自卑感,用障眼法脱来傲慢自大以自慰。

因是,日本人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屡屡发生,难怪希特勒翘着小胡子鄙视他这位盟友——只配在海边捕鱼!

其实,日本文化有自己的根,不过在形成文化体系中显得另类,所引进的各种文化品牌,要么囫囵吞枣,照抄照搬,攥在手里都是宝;要么断章取义,驴头接在马脖子上,形不成整体概念。

于是,不得不借助汉字来填充文字上的短板,从日本出土的远古陶器上的文字,也可佐证其文化起于源本土,在吸收外来文明中借重的多,创意性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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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国智冥,顽而不化,日本所谓热衷中国的考古,其用意在于寻找他们的生命根脉,因为日本人相信民间一个传说,这就是秦始皇曾派遣五百童男童女、出东海寻觅长生不老仙药的故事。

他们祈望从我国古代墓葬中找到蜘蛛马迹,牵强附会东瀛由那五百童男童女婚配繁衍而来,以此抹掉侵华战争的罪责,并为将来再度入侵做理论依据——回老家。

其心可诛更在于我华夏民族宽容待之,却招来敌视和侵袭,时有不测风云起,钓鱼岛的闹剧便是例证。而苏联红军在诺门坎战役和歼灭日本关东军战役中,曾两次打疼日本人,结果换来了七十多年被尊重的现实。

二战时期,美国总统弗兰克林·罗斯福针对日本人的分裂人格,无不厌恶地说:“日本是有史以来我见过的最卑鄙、无耻的民族。”因是,在处理日本这个战犯问题上很老到——把驯服的狼关进笼子里,不时敲打一下,以免什么时间让它溜出来狂吠,咬着自己。

西方文化与其独特的地域文化结合,造就了俄国人与美国人的不同理念,但在迷恋拳头硬便是道理的丛林法则上,两者惊人的一致。

中日两国的较量说到底是两种文化的较量,内陆文化决定了我们民族性格的走向,看重尊严与荣誉,因循常理而不矫情,温良与坚韧兼具,守土于祖辈基业,攻伐只在物不平则鸣时。

自秦以降,在历次民族文化融合过程中,所谓蛮霸气浓度被儒、释、道、墨等哲学稀释,育化出一个东方大国的思想体系,渗透子民血脉,横贯几千年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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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诸子百家勃发于忧患四起年景,造就了许多历史人物,秦国很好地利用了这一资源。秦国身处蛮荒地域,民风强悍,在招揽人才中没有定什么框框,有本事就行,把搞活经济和先军政治当成双剑锻造,而后凭着积攒的丰厚家底,采用连横策略各个击破,终于灭六国一统华夏。

被灭诸国或者国君昏聩,或者地盘小,或者兵不经打,但这些都不是致命伤,遭蚕食的根由在于齐、楚、燕、赵、韩、魏六国没有超越秦人的文化导向,更没有像样的开疆拓土计划,属民性格缺乏昂扬的斗志。齐鲁大地虽人杰地灵,怎奈月晕风急,撑不住秦国一顿暴打,如头老象轰然倒地。

齐国贵族后裔田横心怀复国,也曾折腾出动静来,但此际亦为历史潮头归流期,终归是徒叹奈何,只留下五百将士跳海自戕殉故国的悲壮与诗潮。

秦国蛮霸气表现在卓识远见上,为大目标肯花气力,一代一代地传递接力棒,到秦王嬴政时已蕴作冲天的霸气了;田横的蛮霸气是人性的不妥协精神,虽败犹荣,有个体意识,至今为人称道,大凡具有励志作用,所谓一缕英气贯长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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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演进中,“湘人不倒,华夏不倾”的强音,始终缭绕不绝,沟通着历史长河,把人性的光芒投送到云空:古有造纸术发明家蔡伦、思想家王夫之;近代有湘军领袖曾国藩、抗俄将领左宗棠;今朝的开国元勋中,湖南人比例几乎近半,毛泽东、刘少奇、彭德怀等老一代革命家,皆从湘间土道走出。

湘人充溢着血性、机智、忠贞,有“会当水击三千里”的激情与豪迈,湘韵楚风气吞江河,蛮霸得令世人瞠目叹服。

蛮霸气不是匪气,是一种朝气,如日出磅礴。项与年有一次向苏区瑞金送重要情报,遇到国民党兵设置的路卡,他见盘查得仔细不好应对,急切间瞥见路边石块,随手捡起朝自己脸部砸去,门牙崩落血溅于面,乔装疯癫闯过关口,这是有信仰者的蛮霸气,一般人做不来。

蛮霸是一道深邃的波光,如剑指又不可捉摸,不是模仿所能得来。三国时曹操接待匈奴来使,要相貌魁伟的崔琰扮装自己,展示大国的丰彩,他则做执戟郎立于一侧。行完国礼,曹操派人探问使节口吻,不料来使说,大王端的相貌堂堂,非同一般人物,不过他身后侍者身材精瘦,却有蛮霸气,更具魅力。

曹操听罢,感慨蛮邦使者慧眼识得金香玉,恐其日后成为劲敌,索性把他杀了。曹操有雄才大略,未免狭隘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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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扭转乾坤人物的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日子里,曾委托冯雪峰把他的诗词带到上海转给鲁迅,鲁迅看后大笑说,毛诗有山大王气。毛泽东得知“鲁评”也不由哈哈大笑,仿佛找到了知音,说,我就是山大王,是革命的山大王,是共产党领导的、有主意有办法有策略的革命的山大王。

鲁迅性格里的蛮霸气尽显纸上,让围堵他的政客、文人恨得牙痒,又不得不投以钦敬。毛泽东的蛮霸气在中国乃至世界舞台上,如剑啸长空,让世人惊异而后服膺膜拜。

蛮霸气是一个民族的张力,犹似弹簧舒展以远,收缩以聚劲,坚韧耐劳,弹跳有度,遇挤压而不曲。蛮霸气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倔强,是秋瑾“自强在人不在器,区区一刀焉足豪”的情怀,是戚继光“遥知百国微茫外,未敢忘危负岁华”的壮心不已……

中华民族需要这样的蛮霸气,我们传统文化里有蛮霸基因,更有不打第一拳的忍耐和出手必致对方死地的绝招家传,因而,炎黄子孙其实是擅打自卫反击的战斗民族。

历史是一面镜子,映照着生命的红花,也凝结了斑斑血迹,折射太阳的遒劲,更留下夜的影子,然,时空有变,魔道无改!“倭子国最反复无常,其人甚卑贱,不知世上有恩谊,只一味慑于武,不得对其有稍许好颜色。”

康熙大帝留给后世的一挂警钟,长鸣于历史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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