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 棉鞋和汗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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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不清爸爸穿过多少双棉鞋,多少件汗衫,可让我记忆犹新的却是堆在角落里的那双棉鞋、那件汗衫。每当我看到它们时,思绪都会被拉回到几年前。

  记得小时候的一个雪天,我在外面打完雪仗后回到家,爸爸见我走路一跛一跛的,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女儿,脚上的冻疮又发作了?明天让你妈给你买一双新棉鞋。”妈妈听了小声地说:“一双棉鞋要花一百多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爸爸却笑着说:“挣钱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生活更好吗?要是什么都不买,钱不都搁烂了?”说完,他呵呵笑着转身出门。在爸爸转身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脚上穿着一双褪了色的旧棉鞋。“爸,您的鞋……”爸爸忙低头看鞋。不等我说完,他便笑着说:“啊,没啥,这双鞋好着呢,暖和得很!”我心里很清楚,我缺什么爸爸都会让妈妈给我买,但他自己却极少添置什么,因为他舍不得,因为他爱我。

  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在外地打工的爸爸提前回家了。看着汗水淋淋、突然进屋的爸爸,我和妈妈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妈妈说:“哎呀,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呢?这么远的路,我好去接你呀!”爸爸却说:“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他转过头对我说:“噢!对了!女儿,看,这是老爸给你买的手表,好看吗?”“好看好看,太好看了!”我欣喜若狂地扑进爸爸怀里,摸到爸爸潮湿的衣服:“爸爸,您怎么出这么多汗呀?”爸爸搓着手说:“没事没事。”后来,我无意间听见妈妈对爸爸说:“明明知道自己有风湿病,还走着回来,真是……”我仿佛看到炎炎烈日下,爸爸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如今,爸爸的那双棉鞋和那件汗衫已经不能穿了,堆在角落里。每当我看到它们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忆起往事,眼睛也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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