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曲线很奇妙,人生的经历或许是甜蜜、或许是疼痛的、也或许是苦涩的,但都是一笔自己独有的财富,所有的记忆都让人难以割舍和扔弃。一直以来,在我心里反复拟写着这样一篇创作谈,期待着终有一天能够对外在世界淋漓地表达我对文学的热爱,以及文学对于我的意义。
至今仍能清楚地记起,十几年前,入职时第一次走进省作家协会花园般的小院,从小热爱文学、喜欢读书的我,心情激动而忐忑。在作协工作十几年,熟悉我的朋友只知道我经常出现在各种文学活动现场,作为作协工作人员参与各项工作;很少有人知道,业余时间里我一直在读书,读诗歌和书评,并试着写出了一首又一首自己的诗歌作品。在我多年的印象里,作家一直是高大而神秘的,即便入职后的工作经常和作家们近距离接触,仍不能改变这份憧憬的神秘感。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尽管一直在写作,但我羞于拿出自己的作品,迟疑着不敢发出第一封投稿信,并固执地认为,要反复长时间地训练写作,才能发表作品、走上写作之路、被称为:诗人。
而终于,当我在“青年诗人”的名义下面对周围的人,参加文学活动时,我内心仍是“忧惧”的,仍然有一种不自信和不确定:对自己理解、表达生活能力的不自信,对诗歌名义下自己能走多远不确定。虽然我一直默默地大量、系统地读书,但不是科班出身,从一开始读不太懂到满满理解和游客自己的思考,再到后来忍不住想就一个话题一个意象同大师对话,直至拿起笔把自己心里最直白的感触写出来。我经历了从馆藏资料员到诗歌写作者最初期的裂变。诗歌写作几乎是我业余生活的去全部,更是我生命源动力的力量涌动,工作之余我的空间就只是“诗歌”。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诗歌写作是个体表达情感、抒发内心的一种方式,羞于或说怯于把自己的心灵呓语呈现给大家,但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身边一位搞文学评论的朋友,无意中在手机上看到我的诗,她的惊奇又惊喜的表情给我很大的鼓励,这也是我的诗作第一次得到夸赞。接下来,朋友李浩把我的诗歌推荐给郁葱老师,变成诗歌刊物上的铅字,变成朋友们和我聊天时的话题,变成周围同事对我新的认识和肯定,自我内心的独白,更成了我与世界交流的方式。
不止一次有人问我为什么执意要写诗,我选择不回答,我只是回应了最热情的微笑和坚定的眼神,那是延续了我性格里的执拗和善良的回答。我要写出淋漓抒怀内心的文字,写出从心理解阐释世界的文字;我在诗行中寻找御岁月流逝和年华老去的力量,在节奏中感受孤独、静谧和宏阔、浩大。我自认为心境单纯善良,我愿意在美丽的语境中,描摹岁月之殇,我写作时,把内心深处的挣扎和对现实的对抗抒发得淋漓尽致。期待阅读者进入到我的文字时,能时刻感受到淡泊美丽的文字下面,是令你颤抖的泪滴,是有温度、真正感动人、有疼痛的诗歌。文字中,随我逃离片刻尘世时,分享我生命体验生活感受的每一个点滴。
作为“80后”一代,不羁、任性、叛逆都成为我们青春与成长的标签。就如杨庆祥《80后,怎么办》一书中所说,我们是“失败的一代”,我们要站立起来,用身体里最初的萌动来发声。关于诗歌写作,我想说的是——我愿意把自己藏匿在黑暗的宝箱深处,打开箱子的时候天空会挂起一颗给人们光亮的石头。我要扔弃所有的嘈杂,让自己静下来,听听心里的声音,那是我诗歌的声音。我要用自己对于生命、情感、尘世的自我最本真的触动来写作,顺着光明的地方走下去。虽然已经走过了青春年少,虽然生活已经被大浪拍打的遍体伤痛,但是我依旧选择优美地转身,划出没有缝隙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