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建钢:我如何拍袁隆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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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时,我们得到了确切消息:袁隆平先生和吴孟超先生已经逝世了,所以我现在的心情有些沉痛,就在这里谈谈《功勋》里袁隆平篇章的创作吧。

《功勋》系列是我的创作历程中,最独特的一次。其实,说现实题材的难度也好,主旋律的难度也好,或者说英模人物的创作难度也好,对我而言最大的难度,是作为一个导演如何适应今天这个时代。

阎建钢:我如何拍袁隆平的故事

《功勋》写的是功勋卓著的人物。这是一个极其有个性的类型,这次我创作上最大的体会有三点。

第一,我如何把功绩变成故事。因为我们所看到是大量的史料、报告、报道,而不是有声有色的故事。

第二,我一定要把仰视变成平视。我们敬仰这些人,但我们不能用敬仰的视角来表达。

第三,如何把制作做到极致,把品质做到极致,这是我最大的体会。

我觉得这次创作还有一个特点:它绝不能单独用电视剧的语言,因为篇幅短,只有六集,相当于三部电影。作为一部电视剧,作为一个叙事类型,你必然会面临如何表达人物的精神空间,但却没有多余的时长给你发挥,这就对视听语言提出了更高要求。

首先,为什么我说要把功绩变成故事。故事是两个方面组成的,一个故,一个事。这里面它会有两个空间,一个就是叙事空间,一个是精神空间。你如果想从他们身上找我们常规创作中那种跌宕起伏的生死故事,很难,或者几乎没有。

我第一次去见袁老的时候,坐下后他第一句话就问我,“你多大?”我说61岁了,挺大的,挺老了,我算老导演了。

袁隆平就说了一句话,“我要是你这个年龄就好了。”

我能从中读出他的潜台词:恨不能向天再借500年。你想,他育种一个世代、完成一个试验是八年,人生有几个八年?这都是他在后来给我讲的。

阎建钢:我如何拍袁隆平的故事

那么,关于他的精神空间,作品应该怎么表达呢?

单靠电视剧语言,肯定是不够的,必须要有电影语汇、电影镜头的参与。比如,我们在选景时,对美术的要求就是“大天大地”。我们可以为了一个景,等待三天。可以用25头和18头(25mm和18mm的广角镜头)拍他的特写,这也是我的一次尝试。

因为在我心目中,袁隆平是大天大地写大文章的人,是站立在世界中的人,不是站在一个山头、一块儿稻田的人,那么这种镜头的景深关系以及背景的展现度,才能表现出来。

我在拍袁隆平夫人的时候,用的是常规镜头也就是85头(85mm的镜头)来表现,她的一生都在帮助袁隆平。

其实,我以往拍电视剧,我不会刻意地来调整我的表达手段和表达工具,但是主旋律题材,恰恰是一个对专业度要求极高的类型,包括团队的专业度、主创的专业度、演员的专业度、技术表达的专业度。

除此之外,还要看你对人物的认知到了哪种程度。这种程度决定了你选择故事类型、故事形态,以及情节的眼光和视野。

阎建钢:我如何拍袁隆平的故事

比如,在《功勋》中,我将袁隆平母亲作为他的一个精神支点,描绘他母亲对他的影响。我拍摄时用到的所有特效段落都是袁隆平对母亲的闪回,包括我们这里面用了一个结构性的语言,就是袁隆平在他母亲坟墓前的自白。

我要强调的是,如果我们想在今天把这些非凡人物拍活,拍成观众能接受的朋友,同时又不失他的伟大,那真的是需要提高我们自身的专业度。

所以,我们必须得变,必须得提高,只有这样才能努力做到“让我们的作品传递正能量,让我们的镜头聚焦新主流”。谢谢大家。

【整理/午言绝】

标签: 袁隆平人物事迹和精神